译文

晋军有七百辆战车，车马装备齐全。晋侯登上有莘的旧址检阅军容，说：“年轻的和年长的都很有礼貌，我们可以作战了。”于是晋军砍伐当地树木，作为补充作战的武器。四月初四，晋军在莘北摆好了阵势，胥臣以下军辅佐的身份命令士兵抵挡陈、蔡军队。楚国主将子玉用宗族亲兵指挥控制中军，说：“今天一定能将晋国消灭了！”子西统率楚国左军，子上统率楚国右军。晋将胥臣用虎皮把战马蒙上，首先攻击陈、蔡联军。陈、蔡联军战败而逃，楚国的右军溃败了。狐毛派了前军的两队击退了楚国的退兵。栾枝让战车拖着树枝假装逃跑，楚军受骗开始追击，原轸和郤溱率领中军的精锐力量将楚军拦腰冲杀。狐毛和狐偃指挥上军从两边夹击子西，楚国的左军也溃败了。结果楚军大败。子玉及早收兵不动，所以他的直属部队才得以不败。

晋军休整了三天，吃缴获的军粮，到四月初六才班师回国。四月二十七日，晋军到达衡雍，在践土为周襄王造了一座行宫。

在城濮之战前的三个月，郑伯曾到楚国要求把郑国军队交给楚国指挥。现在郑伯因为楚军打了败仗而感到害怕，便派子人九去向晋国求和。晋国的栾枝去郑国与郑文公订立盟约。五月十一日，晋侯和郑伯在衡雍订立了盟约。五月十二日，晋侯把楚国的俘虏献给周襄王：有驷马披甲的兵车一百辆，步兵一千人。郑伯替周襄王主持典礼仪式，用从前周平王时的礼节来接待晋侯。五月十二日，周襄王用甜酒款待晋侯，并劝晋侯饮酒。周襄王命令尹氏、王子虎和内史叔兴父用策书任命晋侯为诸侯首领，并赏赐给他大辂车、大戎车和相应的整套服饰仪仗，红色的弓一把，红色的箭一百支，黑色的弓十把，黑色的箭一千支，黑黍米酿造的香酒一卣，勇士三百人。并说：“周王对叔父说：‘恭敬地服从周王的命令，安抚四方诸侯，并监督惩治坏人。’”晋文公辞让了三次，才接受了王命，说：“重耳再拜叩首，接受并发扬天子伟大、光明、美善的命令。”晋侯接受策书离开。晋侯从到达到离开，前后三次朝见了周襄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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卫侯闻楚师败，惧，出奔楚，遂适陈，使元咺奉叔武以受盟。癸亥，王子虎盟诸侯于王庭，要言曰：“皆奖王室，无相害也。有渝此盟，明神殛之，俾队其师?，无克祚国，及而玄孙，无有老幼。”君子谓是盟也信，谓晋于是役也，能以德攻。

初，楚子玉自为琼弁玉缨，未之服也。先战，梦河神谓己曰：“畀余，余赐女孟诸之麋。”弗致也。大心与子西使荣黄谏，弗听。荣季曰：“死而利国，犹或为之，况琼玉乎！是粪土也，而可以济师，将何爱焉？”弗听。出，告二子曰：“非神败令尹，令尹其不勤民，实自败也。”既败，王使谓之，曰：“大夫若入，其若申、息之老何？”子西、孙伯曰：“得臣将死，二臣止之曰：‘君其将以为戮。’”及连榖而死。晋侯闻之，而后喜可知也，曰：“莫余毒也已！吕臣实为令尹，奉己而已，不在民矣。”

注释

?俾：使。队：同“坠”，陨落、失败。